新西兰【时评】这座城市,它宽容了你不宽容的声音


在新西兰


刚刚过去的一周不太消停,除了奥运会和许三多在周末扔出个大八卦之外,对于生活在新西兰的华人来说,恐怕一位叫做Adam的华裔房产中介的言论最为惹人注意了。先是高调宣称中国人炒高房价,“用一袋袋的现金买房”,而后又十分隐晦地将“低素质移民”和“华裔移民”联系在一起。


  时评:刚刚过去的一周不太消停,除了奥运会和许三多在周末扔出个大八卦之外,对于生活在新西兰的华人来说,恐怕一位叫做Adam的华裔房产中介的言论最为惹人注意了。先是高调宣称中国人炒高房价,“用一袋袋的现金买房”,而后又十分隐晦地将“低素质移民”和“华裔移民”联系在一起。


  其实反移民这件事儿,Adam先生不是第一个,甚至连Winston Peters也不是第一个。在一个以移民为基础的西方国家,这种话题不新鲜,特别到了大选年,“移民问题”就是一发被政客利用的子弹——要知道,贴标签和地图炮是所有人都会犯的错误。

  人人都知道地图炮不好,但人人心中多少都会有那么点偏见。比如在黑人平权运动时期,很多美国白人会表达这样一个观点:我对黑人没有任何歧视——只要不住在我家隔壁就行。

  这无关民众素质的高低,毕竟即便是在黑人当了总统的今天,仍然会出现川普这样的另类政客靠一张大嘴搏出位——也难怪有人说,Peters就像是新西兰的川普了。可惜Peters没有川普那么有实力,后者虽然党内争议颇高,却也名正言顺地当上了共和党总统候选人,而Peters却仍然只能靠着抹黑其他族群来刷存在感。

  此前工党曾说中国人买走了奥克兰四成的房子,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工党被打了脸,而Peters也深知老套路套不出新热点,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能有一个来自中国的移民自己站出来“现身说法”,那就是再好不过了。Adam先生的出现对于Peters来说无疑就是这个“正确时间出现的正确的人”。

  从Adam先生的言谈当中可以感觉得到,他是不屑于正视自己的中国血统的,在新西兰生活了十多年,也早已将自己视为一个kiwi(当然这是好事)。但讽刺的是,Peters骨子里却并没有拿他当kiwi来对待,若不是因为Adam先生有着华裔背景,是无论如何也登不上台面表这个态的。找一个自己都不认为自己是华裔的人来代表华裔的观点,不知道Peters有没有感觉大写的尴尬。

  其实Adam先生只是个引子,就像Peters本身不待见华人一样,时评君也懒得在其个人身上过多着墨。与其说是反驳优先党,倒不如说说为什么会出现“反移民思潮”。

  反移民情绪在许多国家出现过,基本上都基于两种因素:资源(经济)上的不自信和文化(信仰)上的不自信。今天的中国虽然不是一个移民国家,但从历史角度看,中国可能是把移民问题处理得最好的国家

  网友们可能还记得历史课本上曾先后出现过的许多名词:女真、契丹、突厥、鲜卑、匈奴、党项、波斯……历史上一次又一次的民族大融合,才形成了今天中国的人口基本组成,汉族几乎是融合程度最高的民族。

  文明在衰弱时期,民族融合是靠战争手段来完成的;文明在鼎盛时期,民族融合是靠通商、和亲等手段来完成的,但不管哪种形式,大的趋势从来没改变过。

  网上流传一个戏称,将美国称作“灯塔国”,当然,美国在实际意义上也是现代文明社会的一个样本和标杆,尽管它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但移民仍然是美国在各个领域领先世界的一个重要因素。美国尚且如此,新西兰如果没有移民,这个国家就会好了吗?

  房价的确会跌,但经济也跟着会变糟糕,新西兰几大支柱产业、教育、旅游、农牧业无一不依赖国际市场,排外导致的最终结果就是大家都没钱赚,生活质量都下降。

  对了,找Adam先生买房的客人也会下降。

  在中国,许多二三线城市、甚至是农村出身的孩子大学毕业后会选择留在北上广深这样的一线城市工作、生活,庞大的“外地人口”支撑起了一个超级都市能够存在的一切必要因素。不少内陆省份甚至发出嫉妒的声音:北上广深成了“吸血机”,把我们最优秀的人才吸走。

  这是事实,但也并没有什么不公平的。只有大城市才能让年轻人的梦想有实现的可能,而在大城市当中,也会有一小部分原住民带着蔑视地看外地人低人一等。然而这样的声音从来不是主流,每到春节前后,偌大一个北京城仿佛死寂,车倒是不堵了,但外地人口返乡后你甚至想收个快递都没有人来送。

  我们把这个关系放大到两个国家之间也是一样。

  不论是中国还是印度,亦或是其他移民输出国,有能力出国移民的家庭和个人,这部分人在自己国家的社会结构里至少也都是属于中等偏上的。也许许多人选择新西兰的原因的确是因为挤不进美加澳的“妥协性选择”,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些人就是Adam先生口中所谓的“低素质移民”。

  如今,欧洲、北美的安全形势堪忧,未来到新西兰的人移民肯定会更多。多民族文化传统共荣共生是必然的主流,Adam先生需要清楚一点:中国的人口占世界总人口的20%,你无法指望这样一个庞大人口基数的族群在新西兰最国际化城市的文化当中没有一席之地。奥克兰是一个宽容的城市,这意味着每个人都有机会将自己的声音放大。对城市发展有益的建议,人们会一直记住,但贬低某一种文化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文化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如果你认为奥克兰街头出现中文是对你“kiwi生活方式”的一种破坏,时评君建议请先学习好毛利语,然后再谈什么是真正的kiwi。毕竟当年在签署怀唐伊协定之前,所有人都是外来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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