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这像极了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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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这像极了爱情!

昨天写文章容易,随便一句什么话,后面接“这像极了爱情”就行。为了不跑题,我打算直接写爱情。

这几天我在看宇文所安的《只是一首歌》,英文名是《Just A Song》,用失而复得的偷窥欲去看的。书讲的宋朝,那种盘旋在商业买卖与稀有爱情之间的斡旋。

柳永是那时候“类青楼”女人们,以及达官显贵们的精神幻象,时至今日也是不少用“肉体自由”来标榜“精神风雅”的男人们的谈资。他,既是浪子,又能为爱不回头,女人在他笔下不再是精英文化里一个又一个的情感容器,但他又忍不住消费她们,同时提供可贵的精神溢出物。我相信,逻辑上不狗血的电视剧通常红不了。

那时候的“妓”理解为妓女其实并不准确,我说的“类青楼”指的是,她们主要负责在筵席或其他饮酒场合陪伴官员,提供音乐助兴。因为卑微,表演又难免出现郎情妾意的情境,所以常被席上官员当临时伴侣。最高级的私妓不同,那是明星一般的存在,所以可以与男性讨价还价,她们也对这种“反向物化”充满优越感。男人本身的回馈,不必是金钱,最好是“真情”。11世纪《玉蝴蝶》中,一位旧相识把柳永带到卧房,“亲持犀管,旋叠香笺,要索新词,殢人含笑立尊前。”拥有一首“新词”能够提升一个私妓的资本。这种过程就很像比尔盖茨说的伴侣之间要“raise each other up”(相互提升)。

“妓”其实是根据“伎”来分级的。歌妓就要辛苦一些,私妓那拿到本子,把词作记诵下来,才能表演,这种通常是小令。从宋词内部文本证据可以知道,宋宴持续时间相当长,所以一名歌妓得有足够的中华曲库资源才能撑足一个长时间的欢宴。一旦主人把家财散尽,歌妓酒使也会各散东西,带着表演投奔新主人,于是“新词”唱成了旧词。好的官妓就能去唱“慢词”,也就是表演长歌词,还得唱得深情款款,就更有难度。正如柳永想象爱人如何写下了他眼下正在阅读的信。这样的萍水相逢,可能是无数次的新词重演,尽管每一次都有欣喜,掺杂着倦怠,很少有隽永的,无论如何“饱含真情的忠贞”成为一种情绪价值,可以“raise up”的那种。

表演的情境感很重要,柳永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个戏剧大师。因为情郎不在身边,诗歌里的传统女子总是“懒”得梳妆打扮,也总为伊消瘦。柳永在词里陈列女子的不渝,也展示男子的长情,并乐此不疲。他在《慢卷轴》中以一贯的姿势辗转难眠,思念不在身边的恋人,想象她因为思念而神伤“又争似从前,淡淡相看,免恁牵系。”理解爱情发生在“初见”,才能读懂“淡淡”,两人或因分隔两地渐渐疏远,可是那莫名的牵引还在。当这种情愫被善于成为男人欲望对象的表演者传达出来,就成为一种跨越时间的“团购”。她销售的不是性,不是爱,而是幻象,供权贵们竞购瓜分,甚至价高者还能私人定制。表演要到艺术家的级别,需要以情动人,就像柳永说的“须信道,缘情寄意,别有知音”。不管词是不是在“真心话”和“看似真心话”边缘玩火,情到深处,蜡炬成灰,那知音难免来一两个。柳永最出名的一首叫《定风波》,继续是“闺怨”主题,“自春来、惨绿愁红”,“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最后劝人“免使年少,光阴虚过”。从侧面看,多情还是愁债的。根据罗大经《鹤林玉露》所载,柳永到杭州后,得知老朋友孙何正任两浙转运使,就去拜会孙何。无奈孙何的门禁太严,柳永是一介布衣,无法见到。

浪子柳永一直不得志,到处飘泊,流浪花巷,消解烦愁,其实也是顺便寻找晋升的途径。见孙何的事,促使柳永写了《望海潮》“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意思是“他日把杭州美景画出来,回朝廷升官时向人们夸耀。”柳永请了当地一位著名的歌女,吩咐她说,如果孙何在宴会上请她唱歌,不要唱别的,就唱这首《望海潮·东南形胜》。这首词是一首干谒词,目的是请求对方为自己举荐。结果孙何没动静,某日金国皇帝一听到这首歌,倒对杭州心生向往,动了南侵的念头。

末尾,放点感动我的老美食照片,保证比渣男声名远播的谎话感动。

德国摄影家Wolf Reinhart在上世纪80年代拍摄,他1985年出版的《China's Food - A Photographic Journey by Reinhart Wolf》记录了他在中国看到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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