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兰优先党的前世今生 新西兰政坛的一段传奇(图文


在新西兰


选举结果,优先党拿到6.8%党票,在全国135,865名投票人支持下,拿下国会8席。在这些支持票中,15%是来自于Tauranga选区——Winston Peters在这里累计做了21年的议员,而在Bay of Plenty选区,投票支持优先党的选

    选举结果,优先党拿到6.8%党票,在全国135,865名投票人支持下,拿下国会8席。在这些支持票中,15%是来自于Tauranga选区——Winston Peters在这里累计做了21年的议员,而在Bay of Plenty选区,投票支持优先党的选民高达12.8%。

    另外,在Winston Peters有许多家族联系的Whangarei,支持率也比全国平均高,当地支持优先党的选民为9.7%。

    奥塔哥大学政治研究学者Bryce Edwards说,Tauranga的选民支持Peters不奇怪,因为这里他曾深耕细作,建立了自己的政治基础。

    “总是有一些忠诚的选民,在这些地方他的牌子还是最硬的……要让这些人忘记Winston Peters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尽管“很难”把新西兰优先党的支持者的典型形象描绘出来,但Tauranga选区是全新西兰老年选民最多的选区。

    “如果说优先党选举策略有什么针对性的话,那么还是65岁以上的族群,而且他们这次更多地鼓励对现状不满的人,投票支持他们,所以不全是传统的左倾选民。”

    Winston Peters回来了,带着小党中颇为强势的8个席位。他会怎么做?怎么说?许多近两三年来新的华人可能对他知道的不多,但早年登陆的华人移民对他可是记忆犹新——

    作为政治“幸存者”的Winston Peters

    从政治场上赌博的角度来讲,Winston Peters是个不简单的“幸存者”。

    Winston Peters 1945年出生在Whangarei,第一次结婚后生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后离婚。受过教育的学校依次为 Whangarei Bays High School、Dargaville High School,其后在奥克兰大学学习历史和法律,并获得法学学位。

    毕业以后的Peters做过教师,期间他还作为奥克兰毛利人橄榄球队队长,参加过不少橄榄球比赛。后来,他转而从事律师工作,并且在跨入政坛之后,仍然长期从事法律顾问工作。

    Peters在1976年到1978年,就已经在国家党中担任职务,但是他正式进入政治舞台,并为人知晓是在1978年到1979年,他成功地在选举问题上挫败Malcolom Douglas(行动党创始人Roger Douglas的兄弟,Roger Douglas是1984到1988年新西兰财政部长,他们的政策后来成为Peters长期的靶子),并作为国家党Hunua选区(当时的南奥克兰)候选人,第一次进入议会。在获得了Hunua的席位之后,1981年,Peters失去这个席位,然而不久,在1984年的选举中,他又作为国家党Tauranga地区议员杀了回来。

    在1984年到1987年间, Peters以反对党在毛利事务﹑生活事务和交通事务上的发言    人出现,1987年到1990年期间,他在党内得到提升,为毛利事务﹑就业问题与种族问题的发言人。

    在1990年,他跟随国家党政府的选举并被指定为毛利事务部长。

    不久之后的1991年,Peters再次经历了政治上的失意,由于他在经济及外交事务上与国家党领导人长期意见相左,在当年10月被从内阁扫地出门。当时,他仍然作为候补议员保留在国家党内,不过因为他已不可能被重新提名,所以对于一个有抱负的政客来说,完全脱离国家党只是时间问题了。

    1993年3月,Peters完全从议会中脱身,也完全和国家党脱离了关系,在他成功地置疑当时的选举程序之后,1993年4月17日,他以独立候选人的身份参加了补选,获得了难以置信的成功(Tauranga选区的90.8%选票)。

    之后,Peters正式组建了新西兰优先党(NZ First Party),7月该党在奥克兰Alexandra公园宣告成立,在1993年的选举中发展了最初的83人团体,从此开始了崭新的政治生涯。

    明确的政治标记:“新西兰人优先”

    优先党一成立,它的纲领就被Peters明确地提出来,现在回顾一下,这个纲领在18年历史中基本没有变化。简单地说,Peters就是把新西兰优先New Zealand First引申为New Zealander First,即新西兰人优先,也可以说,新西兰本地人(而非移民)优先,这也是优先党的政治标志。

    在1993年的成立大会上,Peters曾说,“生活在一个乐观主义的国家,普通的国民却在为自己和家庭的未来担心,这是为什么?”他的结论是,因为没有把新西兰人放在第一位,“让我们不再指望其他人来解决我们的问题,外国并不比我们好。新西兰人如果把自己放在首位,新西兰就是最好的。”

    到了1996年,优先党在国会大大扩充了实力。仅仅成立后3年,就有了13位议员,并涵盖了所有毛利议员。优先党在1996年与国家党成立了联合政府,不过,那时的移民政策远没有2002年以后严格,Peters也没有在移民问题上制造分裂,但也可以说,那时移民问题还没有暴露。

    1997年到1998年,优先党与国家党联合执政的时期,这一短暂历史常常为人所忽视。当时工党似乎也不太顺利。在前后跨度3年的联合执政期间,优先党在国内政策上主要致力推动的政治议题有以下几点:

    要求解除公立医院与私立医院长期住院老人的收入及资产调查,已达成协议自1998年10月开始实行,但其后指责国家党毁约;推动6岁以下儿童的免费门诊;推动取消退休金附加税,及教师薪酬问题;推动1.5亿元的额外教育经费的设立;推动在1998年增加500名警察;组织医疗机构的营利计划等。

    1998年时,国家党的执政出现了一次危机,由于民意测验的支持率下降,政府中一些人急于转变当时Rogar Douglas与Ruth Richardson的经济政策,即出售国有资产使之私有化的政策。优先党和国家党在此出现较大裂痕,联合执政的法则因此而被本质破坏。

    优先党的政策是反对和限制出售新西兰的国有资产,1998年当国家党政府准备出售惠灵顿机场的时候,优先党提出了坚决的反对,于是,联合政府在吵闹中宣告解体。优先党为此付出了沉重代价,并一直耿耿于怀,后来Winston Peters一直在某些场合冷嘲热讽说那些议员在背后捣鬼。

    联合执政以优先党的失败而告终,选民对优先党的热情降到了冰点,优先党在1999年的选举中一败涂地,简直可以用全军覆没来形容。这似乎更加深了他们与国家党之间的矛盾。

    1999年的失败以后,优先党沉寂了一段时间,为重新在选民中间建立信任而重新开始。他们把目标放在了2002年的选举中,集中精力参选,结果证明,他们再次从绝境中走出来,一举夺回国会中的13个席位,成为国会中的第三大党。

    从那时起,一个获得新生的、反移民政策的政党就完全醒目地出现在我们面前了。Peters作为反移民政策的先锋,在其后几年,越来越多地在讲话中给政府移民施加压力,大多数华人开始留意Peters与优先党,也大概是从那时开始。

    一个政治动物的基本嗅觉

    作为新西兰政坛上一个经验老道的政治动物,Peters在近几年的表现,比他在被开除出国家党的时候成熟了许多。政界对他领导能力的评价,甚至要超过前任的国家党领袖、现任的第2号人物Bill English。TV3在2003年做了一个有趣的调查,一个可笑的答案就是,在国家党的支持者中间,有36%的人认为如果Peters取代Bill English成为国家党的主席,会把国家党领导得更好。笔者因此想说明的就是,在弱小政党走向前台之后,与初期较为决断的方向相比,更注重政治上的灵活性。比如,一个技巧性的例子就是,在毛利人的问题上,Peters并非人们想象的那样,以其自身的背景而成为顽固的坚持派,而是同样双眼紧盯政治利益,甚至不惜冒犯触怒毛利选民的危险。当时,在海伦.克拉克执期间,一些毛利人突然向工党政府发难,要求得到一些海床及岸滩的主权,工党政府看到苗头不对,在此案提交审理之前匆忙通过一条法律,说新西兰的所有海床及岸滩,都属于英女王名下的所有新西兰人。这一迟到的法律条款激起毛利人的反弹,因为觉得显然是针对毛利人海床要求设立的,并激起了更多毛利部落对海岸线的要求。在这件事上,老成的Peters的表现,比国家党行动党和联合未来党的态度都要有节制和温和,要知道,毛利人是扔下工党选择Peters的。

    在上一波移民潮中,Winston Peters敏锐地抓住了当时民众对大量移民涌入的一些负面看法,大量炒作移民话题。而在炒作的过程中他宣称自己是反移民政策,不是反移民——如此,他就可以把anti-immigration与anti-immigrant的双面镜玩得转转转,为自己留出了余地。

    他多少有些诡辩的才能,尤其是在解释anti-immigration与anti-immigrant之间的区别时——“新西兰优先党不是反亚洲人的政党,也不反对移民个体和群体,我们反对的是移民政策。To be anti-immigration is not to be anti-immigrant……其实我们自己就有许多亚洲党员……”“有多少?”“大概几百个吧……”

    而他的这一套说辞在2011大选前再次通过媒体重复了出来。

    在2005年竞选前,他告诉选民:如果他参与到下届政府,他首先要做的就是修改移民政策,增加警力配置,“immigration、the treaty、crime”是他工作的三个重点。

    当海伦.克拉克政府庆祝新西兰的人口突破400万的时候,Peters说这是“无聊的噱头”,他指责工党的移民政策将使“我们被殖民”,“现在许多区和十年前已完全变了样,因此,必须有一些人站出来制止这种局势,并且高调宣称,“多民族将毁坏我们的家园”,“将使新西兰变成少数民族的陈列所,和第三世界的避难营”。

    他原先想作为中间的党派出现,但是这段时间他不得不接受媒体给他的中间偏右的标签。

    在那段时期,他告诉毛利人,是那些来自第三世界的移民,使本来已经处于劣势的毛利人再一次被赶到社会的底层;是移民造成了电力危机,交通危机和医院危机;而新西兰人却在为移民问题付税;他挖苦说,媒体与其在医院里等待第400万个新西兰人的降临,还不如到奥克兰机场去等的好;他讥讽皇后街成为一个种族混合体。所以,移民政策在他看来就是“民族工程”,是政府从第三世界引进了成千上万与新西兰格格不入的人;他让大家首先思考三个问题:“移民的比例应该是多少?”“公民的标准是多少?”“新西兰人希望新的公民带来什么?”他的结论就是,移民政策将改变国家的未来,因为移民带来的是麻烦和政府支出,而不是利益。所以一个可笑的比方就是,他愿意和中国人做生意,不过那仅限于外贸生意,如果你来和他做生意或者参观考察或是来念书打工,他就不欢迎了。

    “新移民应该会说英语,并把新西兰文化当作他们的。纳税人不应为其他民族的文化付钱。如果你不喜欢这种方式,那么你可以享受我们伟大民主自由中的一种自由——你可以自由地回老家。”

    在工党执政期间,Peters在移民政策上连连得分,让移民的大门迅速关上的时候,我们应该看清楚,是政治的运作,改变了国家政策。

    后2011时代:要做反对派的协调人

    2005大选后,Winston Peters通过和海伦.克拉克政府谈判,获得了一个外交部长的职位,这是一个相当重要的部长职位,Winston Peters在组阁谈判之前就说,他不希望只是办公室里的“小职位”,他还是Executive Council的成员,这使得他能够在自己的官职范围之外批评政府,因此他处在了一个有利的位置。鉴于他以往的反移民立场,外界对海伦.克拉克授予他外交部长职位褒贬不一,甚至很多人感到惊讶。当时的国家党党魁Don Brash称之为“令人诧异”,因为“整个地区都不相信Winston Peters,包括澳大利亚、亚洲……我认为让他当外交部长会严重损害我们的国际声誉。”澳大利亚的媒体报道中也说“反移民的民粹主义者当上了外交部长’。

    在任职期间,Winston Peters的反移民论调有所收敛,在2007年访问北京时,他甚至在北京大学发表了一篇褒扬亚洲人的演讲。如果台下的学生了解他的发迹史,可能会惊叹于变脸如何迅速。到了2008年大选,Peters和工党政府同时沉没。他在Taurange选区惨败给国家党的Simon Bridges一万多张票,比2005年的差距更大。而且虽然新西兰优先党得到了4.07%的党票,因为输了选区,所以2008年未进国会,他在政坛的影响力也消退了三年。

    今天,Winston Peters重新回来了,从1978年赢得Hunua选区到2011年大选,整整过去了33年,这样的政治生命在新西兰是较为罕见的。在本次大选结果出笼后,Winston Peters表示,他要在反对党之间“进行合作和建设”,显示他将目光放在协调众多的政府对立面上。对于优先党来说,这是一个新的起点和计划。

    现在,Winston Peters住在奥克兰的St Mary's Bay,和partner Jan Trotman还有了一条拉布拉多犬Bella一起。

    尽管约翰.基说Winston Peters是一个“不稳定”的人,他不会和不稳定的人合作形成不稳定的政府,但这样的“封杀”对Winston Peters来说,也能见招拆招。他说,新西兰优先党在当反对党的时候,也推进了包括海床海岸法以及KiwiSaver等,对新西兰影响深远的改变,所以,“就算是在野,也能有很多积极的事情可做,从长远的观点看,当反对党并不让人感到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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