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时代报记者采访墨尔本医院ICU病房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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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排没有知觉的冠状病毒患者中,Maria Roessen是罕见而奇妙的存在。

这位66岁的女士穿着淡蓝色的病号服坐在墨尔本Sunshine医院重症监护室被塑料布笼罩的椅子上,胸口连着监视仪,鼻子下有管子荡着。



她眼神疲惫,脸色苍白,穿着一双明亮的橘色和白色相间的袜子。

她说 “像在地狱走了一遭”。说着停下来又喘了一口气。“我以为要去见上帝了。”

当维州人探索着世界上最长的封锁之后的新的自由时,在医院的Covid-19 ICU紧密的门后,治疗和护理一颗都没有停歇。

但是医务人员不仅在和新冠病毒作斗争,他们还得抗击无休无止的不实信息。

来医院的绝大多数是没有打疫苗的重症患者,有些人已经被感染了,而认为Covid-19不存在。

有些人意识到病毒是真实的这点时已经太迟了,他们在被连上呼吸机前祈求打一针疫苗,不确定自己用上呼吸机后还能否恢复意识。

西区卫生局重症监护主任Cragi French说:“极为困难和令人沮丧。”

“哪怕病人病得很重,他们和家人还是认为他们没得Covid,这不是真的。”

周四下午当《时代报》记者前往Sunshine医院的ICU采访时,Roessen 女士是唯一一位身体条件允许接受采访的病人。

她也是该院第一位完全接种但进入了ICU的病人,她相信疫苗救了她的命。

她怀疑之前的肺栓塞导致她的肺“糟糕”,让她感染了病毒后变成重症。

她是10天前由救护车送进医院的。她的丈夫和女儿都感染了病毒,都完全接种,他俩在家很快恢复了。

“如果我不是打过两针的话,我已经死了。没有其他可能。”

“很可怕。这里的员工是天使。没有言语可以形容他们。”

西区卫生局 去年治疗了维州最多的Covid病人,但是今年的德尔塔意味着员工们近几个月治疗的Covid病人比整个2020年都多。

而且根据Burnet研究所的模型,住院病人还会增加。到12月底或1月初会有1100名病人住院。



周四记者采访时Sunshine医院的ICU里有9名Covid病人,大多数在40-60岁之间,但是最年轻的才30多岁。

在临近的Footscray医院ICU里有8个,还有近50个住在其他Covid病房里。

每张病床后面都有一位护士,戴着塑料面罩,穿着淡蓝色袍子,戴着紧扣面部的口罩,仔细观察着计算机上的数据。

有些病人用着呼吸机,俯卧着,身上色彩缤纷的管子连到机器上,机器轻声作响。其他人则仰躺着,光着上身,头上是一排显示器,他们的脚荡在床尾。

随着没有接种过的孕妇住院人数的增加,把她们和胎儿置于风险加剧的严重后果中后,在ICU病房的角落里有一张很小的恢复台是给新生儿使用的。

医院的每个角落都能感受到压力。西区卫生局的重症监护外展服务经理 Kylie Fisher负责管理其他重病患者的复杂日常后勤工作。

这包括只给病得最重的病人优先安排紧急手术。而一堆重症监护医生在ICU外照料重症病人 - 这种做法在大流行前闻所未闻。

手术室护士被培训后重新分配到了 COVID-19 ICU病房。

维州卫生厅周五披露95%的ICU 病人没有完全接种。

French教授说很多人是出于信仰不打疫苗。一般病人的家人也持有同样的观念,让关于救命的治疗的临床谈话变得极为困难。

有些家庭要求避免常规药物,有些则要求使用他们在网上听说的危险的和未经证实的治疗法。有些家人没有看见病人在ICU里变得越来越病重,无法理解他们所爱的人在Facetime 上看上去情况恶化。



这位墨尔本大学重症监护系的教授说不管病人的接种情况或宗教信仰如何,每个Covid-19病人都得到了尽可能最好的护理。

“我们不判断,我们就是做工作。我对每天员工的辛勤工作极为自豪。”

但是他说员工们遭受了重症病人的家人的辱骂,这给他们带来很大影响。这些家人认为Covid-19是阴谋。医院让心理学家每周来支持这些医务人员。

“过去6-8周我们临床员工遭受的辱骂是我在职业生涯中从来没有遇见过的事。”

“不实信息,不信这是真的,当亲友变得重症后的沮丧让关于我们如何帮助病人的谈话变得非常非常困难,这是因为他们所要求的的往往与医疗建议不符。”

但是有些家人的感激意义深刻,最近有家人送来几十个烤肉串给员工吃。

在挑战面前,前线人员仍然不懈地以军事般的精准努力着。上周四记者见到护士们在安慰他们照顾的病人,而一群医生在护士站聚集,仔细检查X光 片。

那些看上去像是森森白骨的肺部表示里面几乎没有空间可让病人呼吸。这影响治疗,需要最多8名员工让一名插管的病人翻身成俯卧位以打开他们的气道。

Roessen 女士希望下周能出院。其他人则没有这样幸运。

French教授说:“有些病人无法回到家人身边,这是我们都在其中挣扎的悲剧。他们是其他人的父亲母亲,兄弟姊妹或孩子。”

“哪怕他们活下来,在如此重症后他们也永远不会恢复如常了。”

在ICU病房的劲头,有一个脸颊塌陷的虚弱男子躺在病床上,他的呼吸机几小时前刚刚移走。

他在重症监护病房已经住了好几周了。他的肾脏在衰竭,胸腔在灰色的皮肤下凸出。他躁动不安,好像正在做噩梦。

French教授说:“他每天改善一点。但是仍有长路在前。”

http://www.theage.com.au/national/in-the-icu-where-only-maria-is-vaccinated-others-die-in-disbelief-20211105-p596gc.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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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信仰没法打疫苗的就只能等特效药了,明年初应该就能提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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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说员工们遭受了重症病人的家人的辱骂,这给他们带来很大影响。这些家人认为Covid-19是阴谋。医院让心理学家每周来支持这些医务人员。

医护人员实在是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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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真是天使,在病患最接近上帝的地方

希望他们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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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那些相信阴谋论的人是不是进了医院才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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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撞车了:我的翻译。
在重症监护病房里,只有Maria接种过疫苗,而其他病人则因为他们对疫苗的怀疑态度而死去

在一排昏迷中的新冠肺炎患者当中,Maria Roessen是一个罕见而奇妙的景象。
这位 66 岁的老人身着淡蓝色的病号服,坐在墨尔本西部Sunshine医院重症监护室的椅子上,被一个泡沫状塑料罩者,胸前装有监视器,鼻下插着一根管子。
她疲惫不堪,脸色苍白,穿着一双亮橙色和白色的袜子。“这真是地狱,”她说,停下来又一次深呼吸,喘息。 “我以为我要去见我的造物主了。”
在经历了世界上最长的封锁之后,维多利亚人陶醉在新的自由中,但在医院新冠重症监护病房封闭的门后面,是坚持不懈的护理工作。
但是这里的医护人员不再只是在与新冠病毒作斗争,他们现在还需要与永无止境的关于该疾病的错误信息作斗争。
在医院不断增加的病人里,绝大多数是未接种疫苗的重症新冠肺炎患者,其中一些人仍然坚持认为COVID-19 不存在,即使他们已经感染了病毒。
而其他病人意识到这种致命病毒是真实存在的为时已晚,他们在被连上呼吸机之前向医疗人员乞求疫苗,但为时已晚,没人知道他们是否会恢复知觉。
“这非常具有挑战性和令人不安,”Western Health 重症监护室主任 医生Craig French 说。

“患者和他们的家人相信他们没有感染 新冠肺炎,这对他们来说不是真实的,即使他们病得很重,或者他们所爱的人病得很重。”
周四下午,Roessen 女士是新冠ICU 重症监护病房中唯一一位身体状况良好,可以在The Sunday Age访问时接受采访的患者。
她也是Sunshine医院第一个完全接种疫苗但住进重症监护病房的新冠病人,但她肯定疫苗救了她的命。她怀疑是她以前得过肺栓塞削弱,所以成了“损坏的肺”了,当新冠病毒侵入她的身体时,她病得很重。
10天前,她被救护车送往医院。她的丈夫和女儿都感染了新冠,但他们完全接种了疫苗,所以很快就在家中康复了。
“如果我没有完全接种疫苗,我就会死。没有另外的可能,” Roessen女士在护士测量血压时说道。
“这非常可怕。这里的医护人员都是天使。对他们无话可说。”
去年,Western Health 在维多利亚州治疗了最多的感染新冠的病人。但致命的 Delta 变种意味着工作人员在最近几个月治疗的新冠病毒患者比 2020 年全年还多。
根据Burnet研究所提供的模型,未来在12 月底或 1 月初还会有大约多大1100 名新冠患者住院。
周四,Sunshine医院重症监护病房有9名冠状病毒重症患者,年龄在40至60岁之间,最年轻的只有30多岁。
另外 8 名重症患者在附近的 Footscray 医院的重症监护病房,而其他近 50 名重症患者在其他新冠病毒病房。

重症监护病房的每张床前面,都有一名护士戴着N95口罩和塑料面罩,身着淡蓝色防护服,站在那里,仔细观察电脑屏幕,监测生命体征。
一些病人面朝下躺着,插在他们身上的五颜六色的管子链接这附近轻轻嗡嗡作响的呼吸机和其它仪器上。其他病人则面朝上躺着,在一大堆医疗仪器监控下,双脚悬在床尾。
随着大量未接种疫苗的怀孕妇女入院,使她们和她们未出生的婴儿面临严重的危险,重症监护病房的角落里有一张小小的生命复苏仪,供新生儿使用。
医院的每个角落都倍感到压力。 Western Health 的重症监护推广服务总管 Kylie Fisher 正在监督管理其他重病患者的复杂日常后勤工作。
这涉及到仅优先考虑病情最严重的人进行紧急手术。与此同时,一组重症监护医生倾向于在重症监护病房外照顾重病患者——这在大流行前几乎是闻所未闻的。
“他们觉得自己的手指伸进了堤坝的溃洞,一旦移动,洪水就会开始,”她说。 “他们仍然提供令人难以置信的护理,但他们在管理普通病房里的高危病人非常非常重要。”
通常在手术室工作的护士已接受培训并重新部署到 新冠重症监护病房。其中包括重症监护护士Louise Watson,她在六周前回到了 ICU。尽管多年来这位高级护士照顾了无数肺炎患者,但她没有为 新冠肺炎做好准备。刻在她脑海中的是对空气的原始而绝望的渴望。

她说:“这些人的氧气严重不足,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慌。而我们在护理他们的时候必须接受的患者血氧饱和度是我以前从未见过的低值。”
“病人可以是任何人群、任何年龄,如果人们没有接种疫苗,他们可能会因新冠而患上重病。”
维多利亚州卫生部周五透露,重症监护病房中 95% 的 新冠患者未完全接种疫苗。
French教授说,由于他们的信仰,许多人选择不接种疫苗。这些价值观通常为患者家属所共有,这使得做挽救生命治疗的临床选择变得极其困难。
一些家庭表示希望避免使用传统药物,而另一些家庭则要求他们在网上阅读到危险且未经证实的药物治疗。其他人在 FaceTime 通话种很难理解他们的亲人在重症监护病房中恶化了多少,因为没有亲眼看到病人在重症监护病房中病情逐渐加重。
这位同时任职于墨尔本大学重症监护系教授说,无论他们的疫苗接种状态或对病毒的看法如何,每位新冠患者都得到了最好的护理。
“我们不评判病人,我们只是继续工作,” 他说。 “我为我们员工每天的辛勤工作感到非常自豪。”
但是,他说,他的医护人员承受了太多来自那些认为 新冠是一个阴谋的重病患者家属们的攻击,对他们的心理造成很不良的影响。心理学家每周都被召集到 重症监护病房来帮助这里的医护人员。
这位重症监护医生说:“在过去的六到八周内,我们的临床工作人员遭受的言语攻击程度是我职业生涯中从未经历过的。”

“错误信息,相信这不是真的,当病人病情恶化时,病人家属所经历的痛苦使与他们讨论我们如何帮助他们变得非常非常困难,因为他们要求的往往是不符合医疗建议。”
但一些家庭的感激之情依然让医护人员记忆深刻。一个病人家属最近送来了几十个烤肉来感谢照顾他们亲人的医护人员。
尽管面临挑战,前线人员仍孜孜不倦地以军事般的精准工作者。周四晚些时候,护士们在照顾病人时轻轻地安抚他们,同时一群医生聚集在护士站周围仔细检查胸部 X 光片。
看起来像骨头一样白的肺表明几乎没有供患者呼吸空气的空间。这会决定治疗方式,例如俯卧,这需要多达八名工作人员将连接到呼吸机的患者翻身到面朝下上以疏通他们的呼吸道。
Roessen 女士希望她下周能出院。其他人则不会这么幸运。
“墨尔本西区将有些人不能回家与家人团聚,这是我们所有人都倍感挣扎的悲剧,” French教授说。
“这些是人们的母亲、父亲、兄弟、姐妹和孩子。”
“即使他们真的活了下来,在经历了如此严重的危重疾病之后,他们也再也不会和以前一样了。”
在 ICU 病房的尽头,一名面颊萎缩的虚弱男子在几个小时前才脱离呼吸机后躺在病床上。
他已经在重症监护室住了几个星期。他的肾脏正在衰竭,他的胸腔突出在灰色的皮肤下。他焦躁不安,就像在做恶梦一样。

“他每天都在进步,” French教授说。 “但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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