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兰印度族裔诉苦:我们买房和租房都特别难


在新西兰


2018年3月,新西兰的住房拥有情况达到70年来最差的光景。此后,房价中位数几乎翻了一番,而租金则上涨了四分之一。

一个印度家庭还有几天就要搬到奥克兰东区的新出租屋里,没想到这时房东跟他们说只能去车库里煮哪些“加香料”的菜。家里的儿子有呼吸问题,之前住过的出租房里的霉菌加重了他的病情,需要服用类固醇。这位匿名为Vani的母亲说,尽管觉得房东的要求很冒犯,但依然没办法搬走。

“丈夫想要当即搬走。我们迫切地想要一个房子。我们已经申请了30多套。”Vani说道。

这家人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担心招来更多的偏见和谩骂。但Stuff看过他们的一份租赁协议,其中清清楚楚写明了各种条件。他们一家人来到新西兰的六年中,租过五次房子。Vani称,房租太高让他们很难改善居住条件。

Waitakere印度联合会以及经济咨询机构Sense Partners的研究显示,印度人在面对房产阶梯(property ladder)时困难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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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2018年的人口普查,半数印度人拥有的房产是在家庭信托名下;同比欧洲族裔为71%,毛利族裔为47%,太平洋族裔为36%。

根据统计局数据,2006年至2018年间,印度族裔的房产拥有率有所下降,从此前60%降为54%。

Waitakere印度联合会主席Sunil Kaushal称,买房的时候,印度人格外艰难。

Kaushal说,这个联合会委托展开了一份调查,其报告为《论在新西兰的印度人的经济贡献》,其中发现尽管印度人的就业率比较高,但平均来看工资并不高。2018年,就业的印度人的平均收入大概在五万左右,而统计的所有族裔的平均收入为55400纽币。

年轻的印度人与整体的收入差最大,相差大概在20%,而年长一点的印度人收入差大概在5-10%。

而且印度人就业的领域也很容易集中在零售和食宿业,这两个行业的收入通常较低。

这份报告还指出,印度人口的平均年龄要低于整体人口。

Kaushal称,这样一来也很难积累家庭财富以及继承的财产,要是有这两笔资产倒也可以用来买房。

他说:“年轻的、受过教育的印度人正在努力白手起家,所以要拿出一到两成的首付是很难的。”

印度人跟其他移民社区一样,通常都集中在房价最贵的区域——2018年,近三分之二的人住在奥克兰,9%的人住在惠灵顿。

“在全球金融危机之前来新西兰的人,可能已经存够了钱买房,当时只4万纽币的首付还是比较合理的价格,虽然可能不是很好的区但房子还是不错的,现在这样一套房子至少百万以上。”

“现在即使有10万的首付,在不怎么像样的区也买不到房。”

其实Kaushal和妻子Cherie自己在租房的时候也遭遇过不少偏见。

Cherie还记得2005年,两人因为Kaushal的工作搬去陶朗加的时候。当时房产中介总会问:“你们来自哪里?”

“并不是以一种礼貌的方式,而是鼻孔朝天突然发问,几乎是明明白白地说,我们,不,主要是我丈夫,这样一个棕色皮肤的外国人并不属于这里。”

“跟你说吧,简直让我大开眼界,我甚至开始想我那混血的孩子会面临什么样的际遇。”

最后Cherie的朋友给他们支了招——租房的时候,用Cherie娘家的姓,而且跟房东沟通的时候让Cherie去。

“这个做法其实蛮奇怪的,但当时我们也没有其他选择。要么就是用欧裔的姓,要么就没房住。”

在陶朗加的时候,他们也遭遇了许多印度人会遇到的问题——煮太多咖喱了。

“他们很介意这个味道,还给了我们一本厚厚的活页簿,其中详细地写着我们要用哪种清洁产品,来确保房子里没有咖喱味。”

2012年,也就是九年之后,他们终于存够了6万纽币,终于买了房,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回到最开始的那个家庭。Vani说,他们可以在厨房做西式的菜,但咖喱的话就只能在车库里房东支的一个电磁炉上做。

“解释一下,那是一套全新的房子,我们一周的房租是815纽币,可以说是不少了。”

“我们也不是只吃咖喱……我们也尝试多吃生酮饮食,多吃一些烤的蔬菜和沙拉。”

她说,自己一家来到新西兰的六年里,共租过五个房子。

“尽管政府一再说自己在改革租赁,要装取暖器等,但真的动作很慢,而且说实话我觉得这个国家并没在照顾自己租客们。”

“要是你在存首付钱,那么你就得被人敲竹杠,房东们基本上就捏着你了,而且还没法去仲裁庭。这(上仲裁庭)不过是大家误以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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