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澳广记者比尔特自述被国安问话经历

在澳大利亚澳洲新闻



那是周三晚上，我开始变得紧张。很紧张。

有10多个朋友在我北京的公寓里帮我收拾我在中国首都呆了5年留下的东西，在很短的通知期内我就要和朋友们告别了。

但是随着午夜的到来，我在招待朋友和收拾行装之间左右为难。

我的箱子还空着。

澳广接到澳洲大使馆的建议，为我订好了早晨从北京的首都机场起飞的航班。

我并不想走。尽管中国媒体的澳籍主持人成蕾在一个秘密的国安案件中被拘捕，我仍然感到安全和正常。

我在想他们让我回澳是不是过于谨慎了。但是敲门声在午夜响起。

七名中国国安警官午夜来访

我打开门看见两名警察穿着普通的制服。我以为是有人投诉噪音。

然后我探出头，发现身后还有五名便衣。

“哇”，我想，“是来真的。”

场面挺热闹  - 我的朋友们在“帮助”喝光我的葡萄酒存货，他们都涌到门口告诉警察别带走我。很快我们明白这不是他们的来意。

这些警察们出示了他们的国家安全部的证章，告诉我我“牵涉到”一起案件中，并通知我被禁止出境。

他们还说除此外我可“自由活动", 他们会次日下午打电话来组织一次谈话。然后他们就走了。



这是前所未有的。我从来没听过以前有外国记者像这样卷入国家安全案件。

但是午夜敲门带来更多问题而非答案。为何需要七个人午夜上门来传递一个消息？

为什么要等到次日下午才谈话？为什么他们不要求次日上午谈话？

至少打包可以暂停了。次日上午我前往北京的澳洲大使馆，向他们寻求建议。


我不知道会被困在“澳大利亚旅馆”多久


我的朋友，在上海的《澳洲金融评论》记者史密斯(Mike Smith) 在同样的午夜探访中得到了同样的讯息 - 显然这是中国国家安全部协调 和计划好的行动。

整个情况变得隐晦起来。但是让我惊讶的是，大使馆的建议是就呆在大使馆，而且国安官员给我打电话时我要以安全缺乏保障为由拒绝接受问话。

我照做了，而电话那头的人好像预计到这样，好像他们在读一个剧本那样。

随着高层谈判开始，我忽然发现自己藏在北京的一个安全的澳洲圈里。我能见到和听到这个我5年来称之为家的城市，但是我不能出去。

数天过去了，谈判在拉锯，我一直在思考自己是如何成为一个4D棋赛中的棋子的。

当时看上去我在“澳大利亚旅馆” （澳洲大使馆）的时间不会短，我安排朋友去我公寓拿衣服和用品等。

但是周末时中方仍坚持要对我问话。因此焦点变为我见他们时如何保障我的安全。

记者们都知道，中国国安警察是有口碑的。



秘密拘捕，无法见律师以及含糊的，旷日持久的法律程序定义了近年来涉及外国人的多起国家安全案子。

我不可能希望有人逼迫我签署任何虚假的或可定罪他人的文件。

我被告知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可排除问话是拘捕我的诱饵的可能。

但是一些有和中方打交道经验的敏锐的澳洲人的观点是，至少从这次问话的安排来看，北京的意愿是真实的。

和中国警方在一个酒店房间的会谈

我被告知接受问话是我的决定。但是如果爆出北京上海两个城市的外交对峙的新闻的话，中方的立场是否会变化则远没有保证。



同意接受问话部分来自记者的好奇心。但是我也认为如果他们真想升级外交紧张关系并拘捕一个澳洲媒体记者的话，他们那个晚上出现在我门口时就能这么做了。

于是我同意了。显然不管怎样我都无法回到我在北京的正常生活了。

次日直到下午很晚才有消息 - 显然中方不急。

最终他们决定在三里屯一个中级酒店进行夜间问话 - 三里屯是一个夜生活很热闹的区，离我的住处不远。

我不是一个人去的 - 有人做好了安排- 但是其他人在酒店大堂被拦下了。

我被带到22楼，楼道里的几个男子给我指了一个房间。

里面有三个警察，一个翻译，一台摄影机对着我要坐下的沙发。

附近的小酒吧上有一瓶酒和一些饼干，这就是一个普通的酒店房间。

主问的警官就是那天午夜来敲门的老警察，他用浓重的北京口音告诉我我们需要“进行讨论”。

问题是从基本的开始的 - 名字，职业 - 然后我作为记者在中国多久了。

当他问我是否我的报道中有关于中国的事时，事情变得稍微有些喜剧化。我告诉他所有我的报道都是关于中国的，他要我举一些“重要的主题”的例子。

我随后被问是否报道了香港国安法以及通过何种"渠道“得到信息。



但是都是很表面的东西，他根本没有仔细挖掘来找出我的消息来源。


问话者有时候还开玩笑

随后问话转向我被认为牵涉进的案子 - 对成蕾的国安调查。

我认识成蕾，但不熟。你要是想问关于成蕾的问题的话，第一个想到的肯定不会是我。

我向问话者表示这讨论其实是关于中澳关系，然后他们问我我对最近的关系状态有什么看法。

随着问话接近尾声，我变得越来越轻松了。

那位老警察看上去很享受一再拒绝我关于审讯政治的问题，并教导我说中国是一个“法治国家”。

在同事打字录笔录时，他甚至还开了几个玩笑。

笔录给我看了，都是中文。我仔细地看了，确保里面没有错误地转述我的话的内容。

这是一个准确的，略为精简的关于我们对话的描述，于是我签名了。他们以法律原因为由拒绝了我要一份拷贝的要求。

我回到大堂被带回大使馆，感到相对安全但索然无味。

在被问话后，我相信会于次日被允许离开中国，就像他们许诺的那样。



我在上海转机，和史密斯碰头，在航站楼吃了在中国最后一顿饭，开始了回家的漫长旅程。


离开我称为家的城市是什么感觉

我在北京共呆了七年，其中作为澳广记者在北京服务了五年，以这种方式离开北京让我深感失望和悲哀。

悲哀在于我得如此快地和北京支局的同事们道别，他们往往得忍受艰苦的条件，而且如果事情变糟的话，也并没有另外一个国家可去。

悲哀在于我因为成为了一个更大的外交纷争的棋子而不得不如此匆忙离开。

但是我不是一个人。今年早些时候，两名在华的最棒的澳籍记者 - 《纽约时报》的Chris Buckely和《华尔街日报》的 Phillip Wen  - 和他们的很多美国同事一起被迫离开。

随着关系恶化，中国官方媒体记者也被迫离开美国。

我的离去不过是一个更大的趋势的一部分，这个趋势因为北京越来越追求完全以中共的说法来叙事而正在加速。

正是这种追求将让澳洲人，中国人以及全世界都因为所知变少而变得更无法彼此理解。


https://www.abc.net.au/news/2020-09-08/bill-birtles-abc-journalist-the-moment-he-was-not-safe-in-china/1264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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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这么紧张？难道做啥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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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departure is just part of a bigger trend accelerated by Beijing's increasing pursuit of a narrative exclusively on the Communist Party's terms.
看了下，全文这句话最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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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杠不过，就来迂回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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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做了什么事。一般中国政府要面子讲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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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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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次真踩了熊尾巴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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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奇北京辣么多老外记者 为啥人家就找上这俩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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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给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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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何时才能成为一个正常的国家呀
好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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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原文里对面谈内容的描述是有关香港的事情。北京在挖香港问题的根，兴趣没在这个记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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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难理解，中美互逐记者，捎带手赶走澳洲记者。期待深度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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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越来越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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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周末时中方仍坚持要对我文化？翻译态度能不能端正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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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警察们出示了他们的国家安全部的证章，告诉我我“牵涉到”一起案件中，并通知我被禁止出境。

他们还说除此外我可“自由活动", 他们会次日下午打电话来组织一次谈话。然后他们就走了。很文明，很温和的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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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典型的澳洲人，没理搅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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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真么快？回到澳大利亚就开始立牌坊了？当初在香港干啥了不让查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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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他们去年嫖娼，已经算可以了，没啥真正意愿要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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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这两位去香港高过事情？不然没有证据干嘛登门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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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玩的，看看版主的翻译哈：


叫了个随身翻译，然后这个记者还说“他用浓重的北京口音”。我在想，都听不懂中文叫个翻译中翻英，然后这哥们儿居然能听出警官有“北京口音” 我勒个去！！！什么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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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ll Burtle中文很好，ABC的首席驻华记者中文都很溜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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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干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不能在公开场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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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问话转向我被认为牵涉进的案子 - 对成蕾的国安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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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录给我看了，都是中文。我仔细地看了，确保里面没有错误地转述我的话的内容。


不仅能听出来口音，而且能读懂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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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翻完了

比尔特在北京呆了7年，听得出北京口音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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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应该是成蕾案涉及香港国安立法相关泄密，这两记者因为跟成蕾的关系被访谈配合调查。就这事都能被炒作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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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成蕾那案子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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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人民不需要了解中国，只要rm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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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目前得到的讯息，这是澳洲官方在中国最后两个记者，以后现在开始澳洲没有正式登记的记者在中国了。

直接驱逐或者羁押澳洲记者会引起不必要的反弹，对在澳洲的中方人员不利。吓唬吓唬澳洲人放你自行离开比较合适。

人正不怕影子歪，如果没做什么事情就可以选择跟中国政府硬抗到底，真的被中国政府抓起来也可以有做澳洲英雄的机会，不应该错过。现在这么跑回来，也只能这样大张旗鼓的宣传一下威胁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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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TM变态，还要故意半夜敲门吓你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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